十九年前遇到了好心的湖北人助我去陕西渭南 黄常勇/文 人生似梦,在岁月的故事里,有曾模糊了的往事,也有那永远抹不去的记忆。 年的夏天的午后,一位登门来访的本村老乡建议我去陕西渭南的钢厂务工。当时已有两个孩子的我,大的才小学毕业,小的刚上一年级,要是出去了,家中的柴、米、油、盐、庄稼的播种和收割等担子便要全部要落在妻子的肩上,内心真有些不忍呢! 由于家庭经济状况拮据,为了生存和改变家里的经济条件,几天后,我还是很不情愿地背着行囊出了门。 (作者近照) 听渭南那边的工友说,带上元路费就足够了,那时候的交通远不如现在方便,出门基本上都要去奉节坐轮船。我带上元钱在吐祥乘坐去奉节的客车,没想到车行驶至青龙粮店时,说前方在修路必须从三磺厂那个上面绕道去奉节。唉,一出门就遇道路不通,我心中不由顿生怨气。 客车穿过峡谷,越过大山,经过数小时的巅簸终于到达奉节老城。就在大南门吃碗面条,买好从奉节至宜昌的船票,在大南门至上而下,步行很长一段石阶便到了船码头。 五月的夏天,骄阳似火,老城的下午,酷热难当。我把买好船票后剩下的一百元钱随手揣在裤子后面的兜里,就在通往要去乘坐那艘轮船的趸船时,隐约的感觉裤子后面的兜里有什么东西在触碰,本能的一摸,我的钱不见了。这可是我要从宜昌至渭南的唯一路费啊!一转身,我看见一个光着膀子约二十多岁的小子,他的眼神与我的眼神对视,我从他那不自然的眼神里判断,钱肯定是他偷的。 “拿来,你不拿来今天输你跑脱了!”我厉声道。他把双手伸给我看,“什么拿来呀?我没拿你什么呀?” “没拿什么,你自已明白,今天你不把钱还给我,老子就把你扔到长江里去!”我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吼道。 “好,好,给你,给你!”只见他迅速地不知从何处拿出一百元钱塞在我手中,转眼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。 (奉节老县城一角) 临近傍晚,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后,轮船起航了。经过一个晚上行驶,第二天凌晨到达了宜昌码头,下船后好不容易买到了下午从宜昌至西安途经渭南的火车票,此时的我身上只剩二十多元钱了,如果途中顺利的话,这点钱已经足够了。 火车从宜昌出发,第二天早上快到洛阳站时,列车的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:“各位旅客,你们好,由于前方铁路桥梁垮塌正在抢修,本次列车不能到达终点站,望各位乘客到达洛阳站后自行买好汽车票到达各自的目的地!” 无奈之下,我随车上的人流下了车,来到汽车站后,售票员说不售到渭南的短途车票,只售去西安的长途车票。真倒霉,从洛阳至西安的票还要五十元钱,而我身上只有二十元钱,这该怎么办呢?身上不但没有银行卡,而且连一个键盘手机也没有。步行吧,汽车到渭南也得四个多小时的高速路程呢! 我无助的站在汽车站门口,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。忽然间发现我在列车上面看到过的那个年轻人,他肩挎一个黑色皮包向我这边走来,我想起他在列车上与他同座的旅客聊天时,得知他是湖北宜昌人,在某某公司搞销售。心想能不能找他求助借点路费呢?报着试一试的心理走到他面前说明了来龙去脉。 没想到他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。还说:“没问题,人在外面谁能保证不遇到困难呢?我也准备去华山一趟,正好是同一个方向路上有个伴!”此时的我好不感动,连声道谢!他说:“不用谢,我们还是快去买汽车票吧!”于是,他帮我买好了汽车票,坐上车,一路我们聊了很多话题,得知他是湖北宜昌人,给公司跑电器销售,大名叫汪道友。 几小时后,汽车在渭南的一个车站旁边停下来我们下了车,然后他又叫来出租车亲自把我送到了渭南那个钢厂,到达目的的后,我给工友们说明了事情的原尾,并借来四十元钱准备还给他为我垫付的三十多元路费时,他好歹也只肯收三十元,说那零头就算了。工友们知道情况后也连声道谢,他却说:“这点小事不用谢,人嘛,山不转路转,说不定哪天我也会轮到有求于你们帮忙呢!” 时间正当中午,工友们再三挽留他吃了中饭再走,他却婉言谢绝:“师傅们,再见了,你们去忙吧!”这是他转身离开时对我们说的话。 “兄弟,慢走啊,谢谢你!”我和工友们异口同声喊道。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。 整整十九年过去了,我几经辗转务工,如今大女儿在重庆主城已成家并有了自己的事业,我和妻子随大女儿居住。小女儿马上也大学毕业参加工作。面对新冠状病毒肺炎,湖北人民遭遇了大灾难,除了积极捐款捐物默默支持,我一直想找到汪道友,不知他过得好不好?并当面再次对他表示感谢! 黄常勇年1月28日写于重庆。作者系奉节县吐祥镇农民工,现居重庆主城。 《夔门网》原创出品,方传太主编。除作者近照外,其余图片来自网络,版权归原作者所有。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|